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家族信託的目的是管理家族的利益、實現家族的目標,家族信託的委託人是家族成員,信託財產來源於家族成員,受益人也是家族成員。
對於簡單的家族信託安排,比如當受益人是一位或幾位當前世代的家族成員,而且信託利益比較確定,此時信託事務比較簡單,可以依靠信託的管理機制實現家族目標。
但如果受益人包括尚未出生的未來世代家族成員、信託利益設計比較複雜,尤其是以世代傳承爲目的設立的家族信託,只依靠信託的管理機制,難以滿足信託管理的需要。
那麼,只要精心設計了家族信託條款,就可以高枕無憂,依靠受託人管理或者 “受託人+監察人”管理機制,家族目標就可以順利實現嗎 ?
實務運作上,家族信託具比普通信託更復雜、有更長期的管理特點,家族信託的核心管理事項有兩類:信託財產管理,信託利益分配。
家族傳承信託通常涉及家族企業的經營,受託人也許是投資理財的專家,但不是企業經營專家,如何根據企業經營的變化,調整家族企業的經營策略,並非受託人自身能勝任,只能依賴家族自身的治理體系實現。
家族信託的基本框架結構設計的考量問題
(一)考量家族信託的目標:
企業家對家族信託的理解從過去停留在 “節稅”、“避債”等財富保護方面,目前則側重深入思考家族目標如何設立的問題。
家族信託表面上是對家族財產進行分配和管理,實質上是通過管理實現特定的家族目標。舉例來說,家族財產只是用來照顧家人生活?還是要和激勵後代的成長結合?是直接分配給後代讓他自由支配?還是作爲家族共同財富長遠傳承?只是讓家族成員受益?還是也要公益慈善 ?不同的家族目標,導致家族信託的構建方式也不同。
(二)考量家族成員的複雜性:
家族信託結構設計,係以委託人爲軸心,家族成員橫向有直系血親、旁系血親、姻親,縱向有父母、祖父母、外祖父母,下有二代子女、三代孫輩、四代重孫等等。以不同代際的家庭成員構成複雜的家族網絡。
如何在龐大的家族成員中,確定家族信託的受益人範圍,如何在既定範圍的受益人中,安排具體的信託利益,是構建家族信託的第一個複雜問題,如果處理好可以促進家族目標的實現,處理不好會引發家族矛盾和鬥爭。
(三)考量家族財產的複雜性:
企業家族的財產不僅數量龐大,而且類型複雜多元,財產通常分三類:1.經營資產 (家族成員獨資企業,或控股經營的家族企業)。2.金融資產(銀行存款、證券投資、保險產品、理財產品);3.實物資產(黃金、珠寶、字畫、古玩等動產和住宅、商鋪等不動產);
將不同類型的家族財產置入信託,爲不同目標的家族信託,匹配最合適的財產,將不同類型的財產,以最恰當的方式置入家族信託,對不同類型的財產建立最匹配的管理機制,是巨大的挑戰,不當的配置,不僅會產生損失,甚而引起紛爭。
(四)考量家族信託的存續期限
家族信託到底可以存續多久?各國法律規定不一致,比如英美信託法上有著名的 “反永續規則”,要求信託的最長存續期,不得超過受益人生前加死後21年,中心思想是禁止永續信託,但美國許多州開始以立法的形式承認永續信託,其他國家有允許永續信託的,有不允許的。無論是否禁止永續信託,家族信託的長期性都會給管理帶來挑戰。
設立家族信託 存續期限一般都很長,短的幾十年,長的上百年。出於保障家族成員生活和支持家族成員事業而設立的家族信託,如果受益人是當前世代的家族成員,信託期限通常會覆蓋受益人的一生;
如果受益人包括尚未出生的未來世代家族成員,信託期限會延長至最後一代受益人的生命週期,以世代傳承爲目的而設立的家族信託,會延續幾代人、存續上百年,如果法律沒有限制,甚至可以永續存在。
(五)信託的管理機制完備及酌情權
在英美法系國家,家族信託也叫做 “死亡之手”,委託人身故後,生前設定的家族目標仍能通過家族信託延續。在家族信託發揮作用的時期,委託人已經無法參與管理,要生前精心設計信託管理機制。因此,家族信託的管理結構更復雜,需要增加信託財產保管人、信託監察人等角色,配合或監督受託人管理家族信託,並賦予受託人在管理信託財產和分配信託利益方面更多的酌情權。
(六)受託人選擇的考量
普通信託的受託人,只要被委託人信任,且具備管理能力即可,但家族信託要考慮受託人的持續問題,如果受託人的存續期限難以和家族信託的期限匹配,會導致受託人頻繁更換,影響家族信託的管理,因此ㄝ家族都選擇能夠永續經營的法人作爲受託人。
更換新受託人之前,原受託人的繼承人或清算人,只負有向新受託人移交信託事務的職責,無權管理信託財產,也無權分配信託利益,此時信託管理會可能陷入信託財產受損受益人受侵害的情形 ,最可靠的方法還是建立家族治理體系,並由其主導。
(七)家族治理的體系的主導性
信因爲家族信託的長期性,在存續期內,信託的管理機制可能導致管理僵局,不排除受託人因各種原因,例如解散、破產、喪失受託人資格,而不能擔任受託人的情況,需要更換新的受託人。
在信託利益分配方面,需要經常對某位成員是否屬於受益人、是否具備分配信託利益進行核定,這些因素是家族本身具有發言權,因爲家族做出的決定,才最符合家族目標,都需要家族建立治理體系進行決策。